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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第二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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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田露家門口,只見大門緊鎖,阿明和司機倚著車等在門外。阿明一見陳晨出現,馬上跑過來告訴陳晨田露媽是怎麽將田露鎖在屋裏,又怎麽攆他們走的。陳晨想了想,揮手示意阿明先離開,自己則走到房門前敲門,可並沒有人給他開門。陳晨嘆了口氣,又敲了幾下,沖裏面喊:“阿姨!我是陳晨,有些事可能您誤會了,讓我給您解釋一下好嗎?”田露媽坐在客廳裏,根本沒有去開門的意思。田露一聽到陳晨的聲音,坐不住了,趕忙起身要去開門,卻被媽媽厲聲喝住,說:“你如果敢出這個門,就別再回來,就當我沒生過你!”田露從來沒見過媽媽這般生氣和堅持,哪怕此時萬般的不樂意,也只好又坐回去。可聽著陳晨一聲一聲的叫門,她心裏真是又急又痛。陳晨再敲了幾下門,又喊:“阿姨,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,讓您和露露受委屈了!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?”田露媽仍不回應,田露焦急地以祈求的眼神望著媽媽。陳晨在門前聽裏面沒有動靜,又說:“阿姨,如果您不開門,那我就在這裏一直等下去!我不是在威脅您,而是我真的愛您的女兒,所以我不會放棄!就請給我一個機會吧!”田露一聽,激動得眼淚轉眼圈兒,轉身跟媽媽說:“媽,你就讓他進來吧!”田露媽瞪了田露一眼,仍不去開門,也不準田露去,而是轉身走進廚房,自顧自地忙活起晚飯來,任憑陳晨不停地敲門,不停地請求。田露聽著這一聲接一聲的敲門聲和請求聲,如熱鍋上的螞蟻,坐立不安。

直到一桌飯菜上了桌,陳晨也沒有離開,還在不停地請求開門。田露急地一個勁兒地央求媽媽。這時,田露媽不緊不慢地將圍裙解下來,放到一邊兒,然後慢慢坐在餐桌前的一把椅子上,不慌不忙地說:“讓他進來吃飯吧!”田露聽到媽媽的話,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忙問:“媽,你說什麽?吃飯?”田露媽仍一臉嚴肅地瞥了女兒一眼,說:“怎麽?不想去開門就算了!”田露一聽,確定媽媽是讓步了,於是喜笑顏開連蹦帶跳地去給陳晨開門,邊跑邊想:“看來媽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!或許是想考驗考驗晨吧,真是嚇我一跳!”陳晨剛想再敲門,突然房門大開,田露一臉笑容地出現在他眼前。陳晨頗感意外地喊:“露露!”田露笑著過來拉他的手,同時說:“快進來吧!我媽做了一桌子的好菜,叫你進來吃飯呢!”陳晨驚詫地望著田露,對這前後冰火兩重天的對待,有點搞不清楚狀況,於是問:“怎麽回事?”田露邊拉他往裏走,邊說:“我媽呀就是面冷心熱!肯定是在考驗你!現在你看,不是好了嗎?讓我叫你進來吃飯呢!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呢!”陳晨仍是一臉茫然,跟著田露進了屋,見到坐在餐桌前,面無表情的田露媽,趕緊先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,然後說:“阿姨,謝謝你讓我進來!我…”還沒等陳晨說完,田露媽打斷了他的話,說:“別說啦,先吃飯吧!”陳晨雖然對田露媽的讓步感到意外和欣喜,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。吃喝間,田露不斷地給陳晨夾菜,陳晨也是一樣,盡顯兩人愛的甜蜜。田露媽看在眼裏,卻沒發表任何評論,時不時地也讓讓陳晨,叫他多吃點,可臉上的表情卻一直沒有放晴過。陳晨吃喝間認真觀察田露媽的一舉一動,總是見縫插針地誇田露媽手藝好,或者說田露媽將田露養大確實不易等等,對田露媽極力討好和親近。

飯後,陳晨主動去收拾碗筷,準備好好表現表現,卻被田露媽攔住了,說:“陳晨,不用你忙,你坐下,我有話要說!”兩人聽到田露媽如此說,心裏不免出現一種不祥的預兆,於是三人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下,田露倒了三杯茶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。過了一會兒,田露媽開口了:“陳晨,你愛露露嗎?”陳晨一臉認真狀回應:“愛,我真的愛她!”田露聽著,坐在一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田露媽又問:“那你認為愛是什麽?額…我這把年紀跟你們年輕人談這個話題,你是不是會擔心有代溝啊?”陳晨忙回:“怎麽會?無論什麽年代,其實愛都是一樣的!愛就是希望自己愛的人幸福。”田露媽聽著陳晨的回答,微微笑了一下,說:“對!你說的很對!那麽你覺得露露現在因為你愛她而幸福了嗎?”田露忙插嘴回答:“我幸福!”“沒問你!少插嘴!”田露媽厲聲沖田露喝道。陳晨見狀,意識到自己剛才吃的應該是“鴻門宴”,如今田露媽的態度才是真實的。於是陳晨認真想了想後,準備誠心檢討,說:“我做的不夠好!雖然我想給露露的都是幸福,但她卻總因我而受到傷害,即使這並非我所願,也是我不想看到的!”田露媽深深嘆了口氣說:“看來你看的很清楚,你也很成熟,不像一般的男孩兒嘴裏說的總是情啊愛啊,總覺得自己比對方付出的多,從來不會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別人的付出。你很坦誠!如果你不是大明星陳晨,而只是一個朝九晚五的小白領陳晨的話,我會一千個一萬個的願意露露和你在一起,哪怕你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,沒車,沒房,我也相信露露跟你在一起會幸福的,我放心!可你不是一般人,你是我們平常老百姓往往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的,到哪兒都被烏央央一群人圍著的大明星陳晨,雖然你有車,有房,有很豐厚的物質基礎。但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,被你愛的女人會被多少人指責,唾棄,甚至汙蔑!這些哪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所能承受的起的?而我們露露就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兒了,她生活的環境其實很簡單,所以她看人看事的想法也很簡單。她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去應付那麽多“流言蜚語”,和諸如上次以及今天這種意外事件。我是她媽,我最了解她,她不行的!跟你在一起,她遲早要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!請你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,放手吧!”田露聽著,急了,忙說:“媽,我愛陳晨!我什麽都不怕!其實事情根本沒你想的那麽嚴重,以後我們只要小心點兒就好啦!再說,這幾次最後不也沒怎麽樣嗎?沒事的!”田露媽一聽更生氣了,沖田露喊:“你懂什麽?給我閉嘴!”陳晨也以眼神示意田露不要再說,以免將媽媽再次激怒。少頃,陳晨眉頭緊鎖著,極盡真誠地說:“阿姨,我了解您的擔心,這也是我所擔心的!最初出於這種擔心,我確實想過放棄,可是我最終還是沒辦法做到,因為我真的愛露露,露露也真的愛我,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擔心和現在還不確定的事,就放棄我可能一輩子也再難遇到的愛情,而露露也是如此!您或許不相信,像我們這樣天天美女圍繞,艷遇不斷的人,怎麽會說難得遇到愛情,其實我們的風光只是表面的,臉上盡是笑容,而心裏的苦卻難有人知道和理解。也就因為外表的這層光環,使我們這樣的人更難看到和發現真心。自從遇到露露,我才真正明白什麽是愛情,什麽是真心。如果我說我會不惜任何代價地保護她,呵護她,哪怕是用我的生命,或許您並不相信,可是我真的會盡力的!或者給我一點時間,哪怕就是幾天,讓我好好想想,想出一個您滿意的辦法來,好嗎?”田露媽哼笑一聲說:“哼!辦法?有什麽辦法?我原本考慮更多的是露露和你在一起後,這輩子的生活品質;可今天的事後,我才真真的意識到她的安全和心理上的不受傷害才更重要,也是她和你在一起的情況下最讓我不放心的部分。你如今多想一天只能使露露多一天危險!你們的愛情就像個定時炸彈,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,到時炸傷的不光是你們兩個,還有真正關心你們的人!另外,我聽說明星談戀愛對自己的事業並沒什麽好處,所以長痛不如短痛,放手吧!”“媽!”田露急切地喊。陳晨見田露媽如此堅持,也急著想再為自己爭取,可田露媽沒給他這個機會,用一句話封住了他的嘴:“除非你不再是明星!不再出現在各種媒體和聚光燈下,從此做一個平凡人,你能做到嗎?”田露和陳晨聽到此處都楞住了,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田露媽竟然出這樣一道艱難的選擇題-要愛情還是要事業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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